本文作者是小万家族的@诺斯

在电影里寻找每个人的精神角落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前段时间，知名导演麦兆辉做客访谈节目《导演·门》，在被问起有关《无间道》最初的创作想法时，他直言不讳地说道——

《无间道》的灵感源自于吴宇森导演的《夺面双雄》。

《夺命双雄》，即内地影迷熟悉的《变脸》，作为吴宇森的代表作之一，《变脸》无论是在好莱坞还是两岸三地都有着极高的知名度。

影片于1997上映，全球票房超2亿美元，并被美国《时代周刊》评选为“年度十大佳片”；

在烂番茄上，《变脸》至今依然有92%的新鲜度；在豆瓣上，36万人打出8.5的高分。

就算以现在的眼光看来，《变脸》依旧是港片西化的巅峰之作和绝佳范本。

吴宇森标志性的教堂白鸽、风衣墨镜、双雄对峙，都在这部好莱坞电影中得以保留，甚至被全世界的观众所接受。

而影片在紧张的犯罪剧情下所投射的家庭亲情、身份认同、个人情感等问题，也让我们看到了属于亚洲导演的细腻与浪漫。

今年恰逢《变脸》上映25周年，本期周年专题，就让我们重温这部曾让全世界为之喜爱的警匪大作。

90年代初，在凭借《英雄本色》和《喋血双雄》奠定了以“暴力美学”为主要风格的导演吴宇森，决定远赴好莱坞发展。

尽管此前黄柳霜、李小龙等华裔明星在好莱坞很有知名度，不过以华人导演身份执掌好莱坞商业电影，吴宇森之前，并没有多少前人可供参考。

在1993年至1996年期间，吴宇森相继执导了《终极标靶》和《断箭》，但这两部动作片，无论是题材还是风格很明显是在向好莱坞妥协。

吴宇森式的暴力美学和他那诗情画意般的江湖义气都没有出现，因此电影的票房和口碑都表现平平。

吴宇森和尚格·云顿，《终极标靶》

眼看自己的好莱坞生涯岌岌可危，吴宇森找来了自己的老搭档约翰·特拉沃尔塔和刚刚凭借《离开拉斯维加斯》拿下奥斯卡的新科影帝尼古拉斯·凯奇

这次，他决定重回自己的个人风格，希望能在好莱坞式的警匪片中复刻自己在港片中“双雄对决”的经典故事。

在最初的设想中，新作《变脸》的剧情发生在未来，200年后地球面临危机，英雄要换成反派的脸混进恶势力组织找到炸弹，从而拯救世界。

不过这个想法却被制片人巴里·奥斯本极力反对，他认为《变脸》应该重回吴宇森擅长的警匪类型，影片的故事也应该贴近现实。

最终吴宇森接受了制片人的建议，把科幻的概念去除，只剩下一个变脸的过程，顺便把挽救家庭、维护真理这样的价值观放进电影里。

于是一部披着好莱坞外衣的港味警匪片《变脸》就这样横空出世了。

影片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，几乎所有的矛盾冲突都聚焦在两个人物和“变脸”的戏剧性上：

恐怖分子凯斯特（尼古拉斯·凯奇 饰）和警探西恩（约翰·特拉沃塔 饰）是一对有着私人恩怨的宿敌。

在某次任务中，西恩将凯斯特缉拿归案，原本以为事情终于要画上句号，但凯斯特却留了一个后手，他已经把一枚毒气炸弹投放在某个人群密集的角落。

为了查出炸弹的地点，西恩接受了高科技整形手术，将凯斯特的脸移植给自己，准备利用这幅“面孔”去套取真相。

但意想不到的是，在凯斯特苏醒之后也决定将计就计，他杀掉了所有的知情人，从此化身警探西恩。

两个身份互换的人，将携带不同的面孔再次对垒......

如今回看《变脸》的故事，我们其实能发现许多不符合常理的地方，比如高科技手术和天衣无缝的伪装等等。

就连麦兆辉都说，《无间道》之所以将时间跨度拉大，以警匪互相安插卧底的形式切入故事，就是为了避免出现像《变脸》一样出现些许不合逻辑的地方，毕竟要让两个人的身份、口音、身材完全互换几乎不太可能。

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不太可信的故事，却被吴宇森强大的叙事节奏和精妙的场面所升华。

《变脸》的故事可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几乎没有给观众留下太多思考的空间，双方尔虞我诈互相设伏紧张气氛始终包裹着观众，让人很难发现故事上的瑕疵。

其次，吴宇森是一个极其擅长通过大场面来营造气氛的导演。

当美式的警匪追逐搭配上经典的吴宇森式慢镜头与快速剪辑，既做到了场面宏大壮观，又令人目不暇接。

同样重要的是，两位男主角精湛的演技，也让整个故事的可信程度提升了一个档次。

尤其是影帝尼古拉斯·凯奇将变脸前后性格差异刻画得惟妙惟肖，那种大忠似奸、大伪似真的演绎方式也让他成为了当年演技最好的男演员之一。

以至于在之后吴宇森的另一部好莱坞大作《风语者》中，凯奇依旧是雷打不动的男一号。

《变脸》除了受到大众的赞扬之外，资深电影人也对它给予了极高的肯定。

电影在融合了夸张的想象力与现实生活的同时，又为观众们带去了一层对自我的思考：

当外貌偏移或完全改变时，我们究竟是谁，应该以怎么的身份生活下去？

在电影中，尽管两位宿敌因为利益交换了身份，但是他们却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彼此的生活。

恐怖分子凯斯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帮助警探肖恩的女儿重回正轨，弥补了肖恩作为父亲的职责与义务。

而警探肖恩则让凯斯特的爱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和尊重，最终还将亚当接回到了自己家中，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happy ending。

难怪有不少影评人表示，《变脸》的出现让好莱坞意识到，原来反派也可以如此迷人，而硬汉也可以如此依恋家庭，或袒露脆弱的一面。

最终《变脸》全球票房2.45亿美元，实现了口碑与票房的双丰收，吴宇森也凭借该片打响了自己在好莱坞的名号。

之后他受阿汤哥之邀执导了《碟中谍2》，后续也拍出战争片《风语者》，成为了在好莱坞最成功的华人导演之一。

吴宇森在《碟中谍2》片场

2009年，重返华语影坛的吴宇森联合苏照彬执导了古装片《剑雨》。

片中男女主角江阿生（郑雨盛 饰）和曾静（杨紫琼 饰）都通过“变脸易容”改写身份，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没有白鸽教堂，只有快意恩仇的武侠版《变脸》。

从1997年的《变脸》到2002年的《无间道》，再到2009年的《剑雨》，吴宇森通过“身份反转”不断影响着香港电影的创作思路，也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影迷。

25年后的今天，观众们依旧能感受到《变脸》中爆炸所残留的焦火味以及人生反转的荒诞滋味。

那些正与邪的较量、善与恶的变换，都令我们回味无穷，印象深刻。

关键词： 尼古拉斯·凯奇